五月過去,六月伊始,或許如新冠疫情一般,第5波飽歷冷雨,最終在炎夏前落幕。
文章題目早在這次疫情前已擬定,那時還未想像到這一波會如海嘯般來襲,現在雖未算歌舞昇平,但總算稍有平安。那時本想寫對行頭現象的一點看法,但事過數月,看來也難免加上對「疫情篇」的感受。
第5波首當其衝,是院舍群組,香港現時院舍數量多達1000間,700多間安老院,300多間殘疾人士院舍。香港的院舍,自然帶有香港特色,與外國相比,後花園、空中樓閣均是奢侈品,大部分院舍均隱身於鬧市之中,在商場內、在你我屋苑的低層、在不當眼的橫街、在百廢待重建的舊區,相信行家都理解,是一種密集群體生活的空間。
每日過萬確診,1000間院舍幾近全軍覆沒,結果是數以千計院舍個案於急症室走廊、露天地方候診,未曾想像過的「淪陷」終於發生。這一種淪陷,也令無數行家心內崩塌。
「唔好再送嚟醫院,要等兩三日先有得睇」、「盡快接佢返去,確診都無辦法,已經無床」、「call唔到救護車,再係咁就會變黑車」、「唔會咁快派到車,要等」,幾個星期以來,不同崗位的行家有不同的打算,將我們連結在一起的,是病者;將我們推向爭執分化的,是身份。你想要病床安頓你的老人,但我的病床有更差的病人……原來,當人各自盡力實踐自己的身位,可以將所有矛盾一併放大。
或許要將題目改一改— 〈如何體諒別人的職員證〉,醫院、衞生署、院舍、學院、私營機構等等等等,各有自己的困局,或許在當下時空,我們能改變的實在很少,但仍在此時空下的人,做好自己之餘,多一點體諒,總會有「坐向雲起時」。
文@CW
下載 CARE 24期